第3章

 

「原來是顧總的朋友。您這是……」

我微微一笑，將包裡的名片遞了過去。

 

女人們看著上面印的幾個大字。

 

「怡然養生會所？」

 

我清清嗓子，拿出上輩子哄騙出軌老公籤下淨身出戶協議時的花言巧語，成功讓幾位太太兩眼放光。

 

「你是說，裡面的員工都是健身教練？」

 

「全部都二十出頭？」

 

「還有剛解約的小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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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正不正經啊？」

 

我向她們保證：「絕對正經，我們是有營業許可證的，也過了消防驗收。」

 

幾位太太有些悵然：「哦……」

 

我在太太圈待了十多年，還能不知道她們在想什麼？

 

有錢的男人花天酒地，女人們也同樣有屬於她們的紙醉金迷。

 

隻不過面向男性的場所太多，而針對女性客戶的放松項目又太少。

 

但現在我來了。

 

一場宴會，讓我擁有了第一波潛在客戶。

 

上輩子，我就是靠著前面七個老公留下來的遺產，開了第一家專注於女性的養生會所。

 

圈裡太太們的反響空前熱烈，僅僅一年的時間，我靠著自己實現了階級的跨越。

 

而現在我也重操舊業。

 

健身房倒閉，老板帶著小叔子跑了，一群失業的健身教練被我挖了過來。

 

畢竟我這兒雖然說是養生會所，但其實就是一個吃喝玩樂為一體的俱樂部。

 

臺球馬場高爾夫，溫泉麻將水包皮。

 

主打的是一條龍服務。

 

身材好的男人當然是越多越好。

 

靠著顧安澤的身份，我順利盤下一大塊地皮。

 

我一邊和顧安澤維持著見不得光的關系，一邊親自盯著裝修。

 

半年的時間一晃而過，試營業那天剛好撞上隔壁的五星級酒店開業。

 

我原本以為門前會比較冷清，可沒想到業績竟然比預想的還翻了兩倍。

 

七天的試營業過後，我的會所在圈子裡大範圍地傳開。

 

畢竟太太們都已經過了害羞的年紀，再加上會所又不是什麼不正經的場合，體驗過後覺得不錯，跟幾個小姐妹偷偷一說，回頭客就來了。

 

不過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就在京市站穩了腳跟。

 

每個月的業績都持續上漲，我已經準備開第二家連鎖店了。

 

因為我最近早出晚歸，顧安澤開始反抗，隻要一有時間就去公司找我。

 

但我天南海北地談合同，他見不到人，隻好在微信上發消息。

 

我忙起來就注意不到微信，等到再打開手機時，發現紅點已經 99＋ 。

 

啊，頭疼。

 

忙碌的時間告一段落，我飛回京市。

 

回到別墅，顧安澤還沒有下班。我幹脆洗了個澡，靠在沙發上看電視。

 

阿姨烤了餅幹和小蛋糕送來，我一邊吃著，一邊盯著電視屏幕上男主角晃來晃去的大胸。

 

嗯。

 

男人最好的嫁妝就是大胸。

 

等再次回過神，我才發現顧安澤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

 

他穿著睡袍蹲在我腳邊，像一隻大狗狗一樣將腦袋靠在我的膝蓋上。

 

「藝然，你最近好忙，我半個月都沒有見到你。」

 

「你這樣好像隔壁那家養的金毛。」

 

他蹭蹭我的腿：「汪。」

 

我就說男主腦子有病吧。

 

我撫摸著他的臉頰，微微一笑。

 

「叫聲主人來聽聽。」

 

顧安澤瞪大眼：「你……」

 

「嗯？」我踩住他。

 

顧安澤猛地彎下腰。

 

「你在猶豫什麼？」我俯下身，在他耳邊輕輕吐氣，「不喜歡？」

 

他握著我的腳踝，忽然喘了一口氣，紅暈自臉頰向下蔓延。

 

「主……人。」

 

適應得真快。

 

我用腳尖挑開他半遮半掩的睡袍。

 

看了又看，非常滿意。

 

顧安澤人雖然……但身材真的沒話說。

 

淺睡一下吧。

 

8

 

在我忙著經營第二家分店的時候，白薇薇結婚了。

 

原本按照劇情，她在這時候因為不斷找我的事，反而和顧安澤親近了不少。

 

顧氏也和白家達成了幾筆交易，使得白家更上一層樓。

 

但我來到這裡之後，並沒有和顧安澤有什麼直接的衝突。

 

他也和書裡寫得不太一樣，雖然腦子同樣有問題，但並沒有做出有損社會公德的事情。

 

簡而言之，就是更像個人，而不是一個隻會挖心挖腎的霸總。

 

前段時間，白家旗下的公司爆出經理性騷擾職員的醜聞，接著花大價錢競標的地皮又挖出了某朝的文物，被迫終止開發。

 

白家原本就不如顧家，在如今接二連三的打擊下更是日漸衰敗。

 

為了鞏固家業，白父將白薇薇嫁給了合作伙伴的兒子。

 

那人是個眾所周知的花花公子，但因為有一個好爹，身邊的異性從來沒有少過。

 

白薇薇在婚禮前逃過一次，又被抓了回去。

 

我給她打去電話，問她願不願意來我公司工作。

 

「你是不是在嘲笑我？」她在電話那頭冷笑，「楚藝然，你就S了這條心吧。顧安澤那個傻缺被你騙得團團轉，我可不會。」

 

我問她：「那你打算做什麼呢？」

 

她沉默了一下，輕笑：「沒道理你能讓顧安澤愛上你，我就不能讓林驍愛上我。」

 

林驍是她要嫁的那個男人。

 

「你沒有想過……」我的話又終止了。

 

我想起來，她已經逃過一次婚了。

 

既然她心意已決，我也不再勸。

 

「如果你需要幫助的話，可以給我打電話。」

 

她「呸」了一聲：「誰要你假好心？」

 

下一秒電話就被掛斷。

 

我並不在意，我沒有強迫別人的癖好，打這個電話，隻不過是為了給她一條後路。

 

顧安澤忙著談國外的生意，我一個人去參加了白薇薇的婚禮。

 

眼下發青的新郎和面色蒼白的新娘交換了戒指，婚禮其樂融融。

 

白薇薇穿著中式旗袍，下來敬酒。

 

白薇薇大哥面色紅潤：「薇薇，你要記住，你就算嫁給了林驍，還是咱們白家的人。」

 

白父握著酒杯，開懷大笑：「我們薇薇長大了！可以為爸爸分憂了！」

 

我看見白薇薇眼底淚光閃爍，可當她聽到白父的話，卻又流露出一絲帶著悵然的滿足。

 

白薇薇的母親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她是被保姆帶大的。

 

白父對她並沒有什麼要求，但因為親情的缺失，她一直想要獲得父親的肯定。

 

隻是白父的精力一直用在公司，偶爾分出來一點，也隻給了身為繼承人的白家大哥。

 

白薇薇雖然被嬌寵著長大，但她就像一棵脫離地面生長的小草，原本應該深扎在土地裡的根卻飄蕩在半空中。

 

我沒有辦法對她的行為進行評判，她生長在這樣的環境中，自然而然就被環境改變。

 

但在此刻，我還是舉起酒杯，祝願她心想事成。

 

9

 

參加完白薇薇的婚禮，我又全身心投入工作。

 

再次聽到她的消息，是在本地新聞裡。

 

婚後半年，男方在白薇薇孕期出軌，還想逼迫她和自己的朋友上床，最後家暴未遂。

 

之所以是未遂，因為白薇薇拿刀把他砍了。

 

砍的還是命根子。

 

砍下來之後，接著就被她剁碎丟到馬桶裡衝走，找都找不回來。

 

我聽到消息趕過去的時候，白父和白家大哥已經到了。

 

白父對著白薇薇破口大罵，話裡話外責怪她不懂忍耐，破壞了兩家的和睦。

 

「我已經忍了整整半年，你還要讓我忍多久？！」白薇薇突然爆發，「你覺得他好，你能忍，你嫁給他好了！你脫褲子陪他睡吧！」

 

「你！你怎麼跟長輩說話的？！養你這麼大，養了個白眼狼！一點事也不能幫我們分擔！」

 

我走過去，看見白薇薇嘴唇已經幹裂，便接了一杯溫水遞給她。

 

她抬起頭，看見是我，嘲諷地勾了勾嘴角。

 

「你來看我笑話是不是？」

 

但到底還是把水接了過去。

 

我問她：「需要我幫忙嗎？」

 

她動了動嘴唇，沒有說話。

 

「這是我的名片，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這家養生會所，我最近準備開第三家連鎖店，店面選址在滬市。如果你感興趣的話，可以給我打電話。」

 

「我知道了。」她將名片握進手心，「等我……等我把事情解決了。」

 

我沒有問她要解決什麼事情，隻是又給她倒了一杯水。

 

後來，因為林驍喪失生育功能，林家主動撤銷了對白薇薇的訴訟。

 

我以為她不會再來找我了，卻在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後接到了她打來的電話。

 

「楚藝然，你之前說的話還算數嗎？」

 

我粲然一笑：「算數。」

 

因為那場鬧劇，白家已經不認白薇薇這個女兒了。

 

她幹脆給自己改了母姓，成了徐薇薇。

 

直到她順利通過崗位培訓，接手我在滬市的第三家養生會所，我才從她的口中得知這短短幾個月發生了什麼。

 

徐薇薇為了不留下案底，用肚子裡的孩子作為交換。

 

林家撤銷訴訟，她就把這個孩子生了下來。

 

結果在林家的看守下，她還是找到空隙偷偷去醫院把孩子給打了。

 

那是個已經成型的男嬰。

 

屍體被她裝進盒子裡，送到林家公司的樓下。

 

林家夫妻抱著盒子失聲痛哭，說要把徐薇薇送進監獄。

 

而她則把林氏集團偷稅漏稅的證據送到了司法部門，成功為自己取得脫身的機會。

 

不愧是劇情裡最讓男主頭疼的嬌蠻女配，這腦子和膽識，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夠比的。

 

一想到能夠找來這麼聰明的人給我幹活，我就興奮得睡不著覺，總覺得這樣下去顧安澤的首富地位早晚就能被我頂了。

 

我興奮了整整半個月，這才注意到白月光回國的劇情即將到來。

 

或許是因為這個原因，顧安澤最近的情緒很焦躁。

 

我十分善解人意，幹脆給他留出私人時間用來和白月光見面。

 

徐薇薇知道這件事後，特意打電話來嘲笑他。

 

「他不會還喜歡那個夢中女神吧？暗戀了十多年，人家連他名字都不知道。」

 

電話被顧安澤憤怒地掛斷，但內容已經被我聽見了。

 

哦豁。

 

原來霸總的原型是舔狗。

 

顧安澤觍著臉湊過來：「藝然，你不要聽她瞎說，我現在喜歡的是你。」

 

我笑盈盈道：「我當然相信你啦。」

 

才怪。

 

但一個月三百萬的工資足以讓我改口。

 

他在我懷裡蹭了蹭：「真的嗎？」

 

「當然啦，我這麼愛你。」

 

顧安澤臉紅了：「愛不愛的，幹嗎說這麼大聲？」

 

我摸著他的耳朵：「那你湊近一點，我在你耳邊悄悄說。」

 

他臉上的紅暈已經蔓延到了脖子。

 

我微微一笑。

 

哄個乳臭未幹的毛頭小子，灑灑水啦。

 

10

 

周文思回國了。

 

我是從徐薇薇那裡聽到這個消息的，但沒能想到我們竟然會這麼快就見面。

 

一場商業晚會上，周文思主動和我聊天。

 

「我媽一直和我推薦您的養生會所，我也去過一次，感覺確實不錯，隻是沒想到楚小姐竟然這麼年輕。」

 

她個頭高挑，留著齊肩短發，戴一副金框眼鏡，整個人顯得文質彬彬。

 

這就是顧安澤暗戀十多年的白月光？

 

和我幻想中的樣子簡直天差地別。

 

我們互相加了微信，她是個很熱情的女生，經常給我分享生活中的一些小驚喜。

 

我們竟然意外地合得來。

 

徐薇薇從顧安澤那裡知道後，特意給我打來電話，語焉不詳道：「你和周文思關系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