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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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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他們的家人此刻正遭受著病痛的折磨,可他們的眼睛裡依舊充滿了對生活的希望。


 


那一雙雙緊緊攙扶著家人的手上,託著的是血緣之間最為緊密那一層的聯系。


 


而我......


 


我下意識抬起自己的手,看著空空如也的掌心,恍惚間,好像看見了刺目的鮮血。


 


那股充斥著鼻腔的鐵鏽味好像又回來了。


 


我的記憶,恍恍惚惚地回到了五年前。


 


回到了那場吞噬了爸爸生命的車禍現場。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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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一定要把你妹妹找回來!」


 


「你哥不堪大任,你媽媽耳根子軟,容易聽信別人的挑唆,家裡的,的生意,就交給你了......」


 


「別讓你媽沾手公司的決策,也要防著你那兩個舅舅,他們都不能信任!」


 


「寧寧,照顧好家人......」


 


爸爸在臨S之際,一直緊緊攥著我的手。


 


在咽氣之前,他都在跟我交代後事。


 


他讓我守好家裡的公司,保護媽媽和哥哥,找回妹妹......


 


直到最後,才費力地抬手摸了摸我的臉,說:「是爸爸不好,這些年你受苦了。」


 


就因為他臨終前那句從未有過的關懷,我將過去被忽視,被偏心帶來的傷害都放下了。


 


我將那個從小缺愛,會憤懑和不甘的自己,永遠地留在了自己的十八歲。


 


然後,扛著那些沉甸甸的託付,放棄了自己的夢想,戴上用冷漠做的鎧甲,偽裝出從未有過的強勢,從媽媽和哥哥手中搶走了家裡生意的繼承權。


 


那年,我十八歲生日的時候,被親生母親指著鼻子罵——


 


「你就是個災星!是你害S了你爸爸,你就是S人兇手!」


 


「都是因為你這個掃把星,你妹妹才會失蹤,你現在又要來搶你哥的東西,你又想害我們了......」


 


那天以後,我是害S爸爸的S人兇手這樣的話,便被傳了出去。


 


媽媽是那樣的恨我。


 


那些尖利的咒罵,好像一柄柄利劍,扎進了我心口最柔軟的地方。


 


可他們好像不知道我也是個人,我也會痛一樣。


 


在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我在那個家裡都是「災星」、「S人兇手」。


 


直到我一點點布局,用堪稱狠厲的手段,將舅舅安插在公司裡的人一點點拔出,將他們都邊緣化之後。


 


他們對我的恨,變成了畏懼。


 


將家裡的生意全面掌控在手裡之後,我便將精力放在了尋找林夕上。


 


讓妹妹回家,是爸爸的臨終遺言。


 


為此,我不惜花費高額費用聘請專業的調查組。


 


現在,妹妹回來了。


 


可一切並未有絲毫的改變,我依舊孑然一身。


 


生意場上爾虞我詐,鉤心鬥角打不倒我,可來自至親防不勝防的算計,卻能精準地踩中我的軟肋。


 


明明是從來沒有報以期待的,為什麼現在還是會心痛和失望?


 


「......」


 


ICU 門口。


 


「道歉有什麼用?!你能還我女兒健康的身體嗎?!」


 


受傷女同學的媽媽捂著嘴,通紅的眼睛裡是快要溢出來的憤怒。


 


她的丈夫伸手扶住了她的肩膀,緊緊繃著臉,冷硬道:「我們更希望聽見的,是那個傷害了我們女兒的人來道歉。」


 


面對夫妻二人充滿恨意的眼神,我隻能越發地放低姿態。


 


「我明白,這件事本來就是我妹妹的錯,我會帶她過來鄭重地賠禮道歉,也會給出讓你們滿意的處理結果。」


 


「滿意的結果?」


 


男人冷笑了一聲:「除非她也從二樓跳下去,否則你妹妹我們告定了!」


 


聞言,我面色不變,平靜地說著接下來的安排。


 


「我已經讓人聯系了 M 國那邊的腦科,外科方面的專家,明天一早他們就會抵達,之後會對你們的女兒進行會診,無論後續需要什麼樣的治療,我這邊都會全力承擔。」


 


大概是看我態度誠懇,加上我表示願意從國外請來專家團,兩人看我的眼神終於少了幾分敵意。


 


6


 


安撫好兩位家屬的情緒之後,我整理了一下心情,才前往之前給媽媽安排的病房。


 


誰知推門之後,裡面卻是空空如也。


 


我隻怔愣了一下,便想明白了。


 


既然之前的暈倒,隻是為了包庇林夕的權宜之計,想必這會肯定是回家了。


 


等我開著車到林家時,果不其然在家裡看見了她們。


 


她們大概是抱著多一個人,給我的壓力就會多一份的念頭。


 


同在家裡的還有哥哥林睿。


 


我一進客廳,三人齊刷刷朝這邊看了過來。


 


我一一和他們對視,最後將目光定格到坐在中間的林夕身上。


 


「媽媽,我害怕......」


 


林夕故作驚懼地往媽媽身上藏了藏。


 


察覺她的動作,我們的母親喬女士立刻像護崽的老母雞一般,將她往身後一攬,將我看過去的目光擋得嚴嚴實實。


 


同時,用暗藏著不滿意的語氣說:「你妹妹膽子小,你別嚇她。」


 


聞言,我隻覺得諷刺。


 


隻是多看了兩眼而已,怎麼就升級到嚇唬了?


 


難道我的目光會吃人?


 


更何況發生了這麼嚴重的事情,她林夕難道不該給我一個解釋嗎?


 


種種復雜情緒在心底閃過,最後說出口的卻是——


 


「明天,你跟我去醫院。」


 


「去醫院幹什麼?」喬女士的反應,和我預料的一樣激烈。


 


她緊緊攬著林夕,滿臉都是不贊同。


 


「夕夕已經解釋過了,她根本就沒有推人,是那家人不分青紅皂白汙蔑我們的清白,你......」


 


她一邊說著,一邊又撫上了胸口的位置。


 


和她在醫院裡跟林夕商量的計劃一樣,打算用裝不舒服的方式來讓我心軟。


 


可惜,媽媽千算萬算,就是沒有算到當時我會在門口偷聽。


 


所以無論她使出什麼手段,我都不會如她的意願一樣改變態度。


 


我直接掠過她看向一直沒什麼存在感的大哥。


 


和爸爸當年斷言的一樣,我這位雙胞胎哥哥是真的不堪大任。


 


比起我,他的性格倒是更像媽媽一些。


 


當初被我搶走了公司的繼承權之後,他退讓得也十分幹脆,甚至還任性地將大學專業轉去了物理系。


 


不過相比起對我又敬又怕,容易被娘家那邊挑唆的媽媽,他在大是大非上還算看得清。


 


我直接將拿到的監控視頻亮了出來。


 


他看過之後,他隻沉吟了兩秒,便表了態。


 


「監控視頻就在這,誰都可以看得出來林夕到底有沒有推人,十八歲了,是可以承擔法律責任的年紀了。」


 


「你說什麼?!」


 


媽媽臉色驟變,激動地揪住了他的衣領,怒吼。


 


「你剛剛那是什麼意思?你是要讓你妹妹去坐牢嗎?你還有沒有一點良心了!」


 


她一邊說著,同時又看向我,道德綁架:「夕夕可是你親妹妹,她這些年在那個山村裡受了多少苦?你要還有一點良心,還認我這個媽,你就必須保護她!」


 


「大哥,媽媽,我真的沒有推人,我聽說監控視頻也是可以偽造的,姐姐會不會是看錯了嗚嗚嗚......」


 


林夕縮在媽媽身後,邊哭邊狡辯。


 


她在狡辯的同時,還不忘暗戳戳給我上點眼藥。


 


被這麼不遺餘力地針對,我都快要氣笑了。


 


眼下都大禍臨頭了還不知悔改。


 


這滿口的謊言,真不知道這些是那十來年的環境造就的,還是她天生便生了這份心計?


 


7


 


「你說話啊?你是哥哥,你怎麼......我怎麼會生了你這麼個沒用的兒子!」


 


「我的命好苦啊,小女兒才六歲就被人販子拐了,丈夫也S了,如今兩個孩子跟仇人一樣,以後我怎麼跟你爸交代啊!」


 


「我的囡囡,你的命怎麼也這麼苦啊!」


 


喬女士一邊哭,一邊拍打著林睿。


 


她害怕我,隻能將所有的不滿都發泄到兒子身上。


 


企圖用賣慘的方式來逼他妥協。


 


林睿面對母親的拍打與撕扯,隻是懦弱地沉默著,始終沒有改變口風。


 


大概是發現了哭鬧和道德綁架都沒有用,喬女士又故技重施。


 


「你們,你們是要氣S我啊!」


 


她一邊說著,一邊誇張地捂著心口,直挺挺地倒在了沙發上。


 


「媽?!」


 


林夕立刻緊張地撲過去撈住她的手臂,同時憤怒的高聲指責我。


 


「姐姐,你到底想怎麼樣啊?你是想要氣S媽媽嗎?」


 


對此,我的回答是——


 


啪!


 


清脆的一個耳光扇在她臉上。


 


原本亂作一團的客廳徹底寂靜下來。


 


林夕捂著臉頰,不可置信地望著我。


 


「做錯事,就得認,明天去醫院賠禮道歉,你是下跪也好,是也從二樓滾下去摔一遭也罷,躲不掉!」


 


林夕震驚地瞪著我:「你......」


 


我直接打斷她,冷冷道:「記住,我不是在跟你商量,這就是處理結果,想坐牢的話,你也可以繼續做縮頭烏龜。」


 


說罷,我沒理會沙發上已經睜開眼的母親,直接轉身朝著門口走去。


 


身後有腳步聲追了上來。


 


林睿在出門後才叫住了我。


 


他微微皺著眉頭,回頭看了眼變得鴉雀無聲的客廳,壓低聲音道:「你最近小心一點舅舅和......媽。」


 


「嗯?」


 


我眯了眯眼,目光銳利地審視他:「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對此,林睿回應得很含糊。


 


「爸爸出事,你接手公司的時候,年紀也才林夕這麼大。」


 


聞言,我微微眯縫著的眼眸中,飛快地閃過一絲驚訝。


 


大家都是聰明人。


 


有很多事情,不用說得過於明白。


 


「多謝提醒,大哥。」


 


我伸手拍了拍林睿的肩膀,才提步下樓。


 


翌日。


 


快到中午的時候,助理打來電話,告訴我,喬女士陪著林夕去了醫院。


 


大概是我過於絕情的那番警告,終於讓她從有恃無恐的狀態裡走了出來。


 


據助理描述,她和喬女士一改前一天在校長辦公室裡的趾高氣揚,低聲下氣地道歉,被人家指著鼻子羞辱的時候,也是不敢怒不敢言。


 


最後,還下跪了。


 


「林總,在阿姨跟林夕道歉之後,受害者家屬那邊態度已經軟和下來了,那孩子都最新檢查結果也出來了,就是在後續的治療上需要費些工夫......」


 


聽完助理在電話裡匯報了最新的進展之後,我暗暗松了口氣。


 


「那邊就交給你全權處理,盡量盡快讓他們同意和解,撤訴。」


 


經過這件事,林夕在學校裡總算安分了一點。


 


讓我意外的是,原本我以為,會因為我在林夕這件事上不留情面的處理方式,恨我心狠手辣的喬女士,這次居然主動來找我緩和關系了。


 


8


 


從前一向避著我,疏離我的人,最近開始天天往公司裡跑,給我送起午飯來了。


 


這是過去二十年,夢都夢不來的情形,如今真實發生在我身上了,我卻沒感覺到一絲親情的溫暖。


 


會對親情產生渴望的,是十八歲以前那個天真的林寧。


 


如今我已經二十三歲了,在生S邊緣走過一遭,在生意場上躲過無數明槍暗箭。


 


從前那身為了壯大自身氣勢披上的冷漠盔甲,如今已成了習慣。


 


這些年,那些來自至親的尖利咒罵,一次又一次的針對和算計,早已讓我麻木。


 


面對喬女士突如其來的示好,我反應有種事出反常必有妖感覺。


 


不期然的,我又想起了前段時間,林睿的那句含糊提醒。


 


如今,喬女士又有了一個才十八歲,還容易自作聰明的女兒。


 


我那兩位已經被邊緣化好幾年的舅舅,終於按捺不住了嗎?


 


「寧寧,你在想什麼?」


 


耳畔,來自母親的聲音喚回了我的思緒。


 


我輕輕眨眨眼,掩去眼底的警惕,不動聲色道:「再過段時間,就是爸爸的忌日了吧?」


 


她怔愣了一下,旋即自然的應和道:「是啊,你爸看到你把公司經營得這麼好,肯定會很欣慰。」


 


「真的嗎?」


 


我眯了眯眼,毫不留情道:「兩個舅舅都是曾經深受爸爸信任的左膀右臂,是公司裡的中流砥柱,我卻一點點架空了他們手裡的權力,送他們提前退休養老,爸爸看見這些,真的會欣慰嗎?」


 


此言一出,她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這一瞬間,我從她眼睛裡看見了一抹沒來得及掩飾好的慌亂。


 


我勾了勾嘴角,裝作什麼都沒看見的樣子,自然地遞上臺階。


 


「剛剛開了個玩笑,您不會怪我吧?」


 


「怎麼會,你......也有你的苦衷嘛。」


 


她有些艱難地擠出笑容,極力想要維持住先前相處時的自然。


 


可惜,無數念頭壓得她沒辦法繼續演戲。


 


最後,她隻在我這裡來了不足前幾天一半的時間,便匆匆離開了。


 


等她離開之後,我才喚來助理。

T T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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