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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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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堂哥柏聿不知從哪裡衝出來,正SS按著江持讓。


他身手了得,幾拳下去,江持讓面上能看得見的地方,已經落了青腫。


 


而江持讓嘴角含血,奮力抵抗著柏聿的進攻。


 


他黑發沾了水,向後撸起,光潔的額頭上全是被地面擦傷的血痕。


 


李舒悅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了我面前,沒有人出手幫她,她就隻能焦急又期盼地喊我,就差給我跪下了。


 


「顏姐,求求你讓他停手吧,小槳的身體經不住打啊,顏姐。」


 


她想要伸手拉我。


 


柏聿看到了,怒吼一聲:「你離柏顏遠一點!」


 


我方才聽到的聲音,就是這麼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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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家的保安已經趕到了。


 


周圍人見怪不怪,甚至興趣盎然地看熱鬧。


 


我垂眸,抿唇。


 


「哥,可以了,你再打,他就要進醫院了。」


 


江家的客廳裡,江父江母不住地向我道歉。


 


江家的私人醫生已經在幫江持讓檢查身體了,而柏聿身上除了把江持讓按到地上時不小心蹭到的傷口外,沒有其他。


 


我低頭給柏聿上藥。


 


李舒悅被攔在門外進不來,礙於江家的威嚴,此刻她不敢發出一點聲音,隻能站在門口,期待江持讓什麼時候從裡面出來,把她帶進去。


 


「言言,持讓失憶這事兒,我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瞞著你確實是我們不對。我們原本是想等持讓稍微恢復一些再告訴你,好給你一個交代。」


 


我靜靜等著,等不來下文。


 


抬眼朝門口看了一眼,李舒悅身上的衣服已經差不多幹了,卻依舊掩不住她身上的狼狽。


 


對上我的視線,她一怔,很快又若無其事看向別處。


 


我掀唇,淡淡回復:「讓李舒悅參加宴會,卻不通知我,我倒是沒看出來你們哪裡有歉意。」


 


對面一陣尷尬無言。


 


我沒工夫欣賞,拎著包就要走。


 


起身的時候,江持讓從二樓下來了。


 


他站在旋轉樓梯那裡,單手插兜,縱然臉上有傷口,也掩蓋不住身上的貴氣。


 


燈光從他頭頂灑下來,有些刺眼。


 


我微微眯了眯眼。


 


就聽見他說;「柏總說話一向這麼刻薄嗎?」


 


我淡淡地笑了。


 


「如果你想要的話,我還可以更刻薄。」


 


6


 


我在江邊吹了一晚上的風,空蕩蕩的手指讓我打消了給江持讓送藥的念頭。


 


江母給我發消息,說是我走後,江持讓在人工湖那裡怔怔地站了很久。


 


她發來了一張照片,江持讓穿著淺色的家居服,垂首對著漆黑的湖面,不知道在思索什麼。


 


她說:「今天的事確實是持讓不對,但是言言,持讓畢竟是失憶了,你們過去那麼深的感情,你能不能再給持讓一個機會,等他恢復記憶了,讓他親自給你道歉。」


 


我合上手機,沒有回復。


 


第二天回去,不知道是因為吹風還是別的緣故,我發起了高燒。


 


簡單跟柏聿交代幾句後,我在家休息了幾天。


 


再回到公司的時候,看到不少員工眉眼間帶著擔憂。


 


尤其那幾個負責跟江氏合作項目的項目組成員。


 


茶水間裡,我聽到了她們的討論。


 


「柏總和小江總好像有些不愉快,會不會影響到這個項目啊?」


 


「不知道,希望不會,為了這個項目,我們可是加班了一個多月了,要是就這麼被小江總攪和黃了,我真的會氣S。」


 


「我感覺柏總不是那種意氣用事的人。」


 


「但是小江總做得確實有點過分。」


 


開會的時候,我不得不澄清。


 


「各位,和江氏正在進行中的項目大家不用擔心,我不會因為個人情感而影響公司事務,至於那些尚在洽談階段的……」


 


我頓了一下,「先觀望,我們需要重新對江氏做一下評估。」


 


雖然江持讓才回來沒多久,身體也沒有完全恢復,江家就已經在讓江持讓接手江家事務了。


 


然而,按照江持讓現在的狀態,江氏很可能會出現一些變動。


 


盲目進行合作,會影響到我們的柏年的聲譽和股價。


 


賭江持讓對我的感情已經讓我很累了,我不能再賭上公司所有人的事業。


 


和江氏的人開會那天,江持讓也到場了。


 


他還沒恢復記憶,但是習慣不會騙人。


 


進了會議室,他下意識地坐在我電腦旁邊的位置上,甚至出手幫我整理了一下桌上有些凌亂的文件。


 


意識自己做了什麼後,他沉默著收回了手,臉上波瀾不驚。


 


大家有條不紊地進行著會議,我時不時地給江持讓講解一下他跟不上的部分。


 


他看向我的眼神開始逐漸溫和,到了後來,甚至開始主動跟我聊項目的細節。


 


一切都很融洽,直到江持讓的助理推門而入。


 


他先是看我一眼,才向江持讓報備。


 


「江總,李小姐在樓下找您。」


 


江持讓給的特權,不管他在哪兒,李舒悅都可以見他。


 


然而,柏年的人看不上她,李舒悅被攔在前臺進不來。


 


會議室裡所有人都望向我,包括剛剛為我整理文件的江持讓。


 


他漆黑的眸子定定地鎖住我,話卻是對著助理說的:「把她帶到旁邊會議室等著。」


 


我扯唇,輕輕柔柔地笑了。


 


當著江持讓的面,我撥通了保衛科的電話。


 


「把賴在前臺不走的那位小姐趕出去。」


 


方才的溫和蕩然無存,江持讓皺眉,語氣不悅:「柏顏,她是我的人。」


 


我轉了轉尾指上的戒指,語氣沒什麼起伏:「那你也一起滾。」


 


江持讓握緊拳頭,SS盯著我。


 


我看著他,無甚感情地笑了。


 


「江持讓,你是失憶了不是失智了,能不能不要做這些危害公司危害合作的事,你看看會議室裡的人,再看看外面埋頭工作的人。兩家公司上上下下那麼多人為了達成這個合作,付出了那麼多心血。今天你為了一個心懷叵測的人在我的地盤打斷了這場會議,視他們的付出為無物,你還指望我對你說出什麼很客氣的話嗎?」


 


江持讓臉色幾經變換,最後留下一句「抱歉」,起身離開了。


 


眾人都散去後,柏聿斟酌了一下問我。


 


「言言,你現在這麼對他,是真的S心了嗎?」


 


我把玩著手裡的筆,臉色淡然。


 


「哥,S不S心,我都要對公司裡的人負責。」


 


7


 


其實,江持讓回來後,我往江家送過很多東西。


 


都被江持讓給丟出去了。


 


我也親自去過江家,想和江持讓好好聊聊。


 


然而每一次去都是撲空。


 


江母臉色微赧,告訴我因為他們不讓李舒悅進門,江持讓已經很久沒回家了。


 


她給我指了幾個江持讓最近常去的地方,示意我可以過去直接把江持讓帶回來。


 


我沒去。


 


用腳指頭也能想到,江持讓身邊肯定陪著李舒悅。


 


我對這個自己從小資助長大,卻又反過來搶了我未婚夫的女人,心情總歸是復雜的。


 


我不想見她。


 


也暫時不想見江持讓。


 


為了不讓自己想起他,我給自己安排了好多工作,恨不得直接住在公司。


 


而江持讓則帶著李舒悅出入各大酒會,帶她融入所謂的圈子。


 


有人買賬,有人不買賬。


 


為了給李舒悅出氣,江持讓得罪了不少人。


 


或許是考慮到這一層,或許是真的希望我和江持讓可以和好,江家開始努力制造我和江持讓見面的契機。


 


觥籌交錯的宴會廳裡,江持讓一身西裝,清冷矜貴。


 


隻不過這一次站在他身邊的人換成了我。


 


我帶著他穿梭人群,和一個又一個公司高管攀談,緩和他們之間的關系。


 


這種事,我從前做過無數次,做起來駕輕就熟。


 


江持讓站在我旁邊,態度從一開始的冷淡,到中間的狐疑,到最後,變得熟稔。


 


他甚至會不自覺地攬上我的肩膀,在對方以「未婚妻」的稱呼提到我時,默認般地微笑頷首。


 


宴會廳二樓,視線極佳的隔間裡,李舒悅SS盯著這一幕。


 


這場宴會開始不久,就有人告訴我,門外有位李小姐想要進來。


 


上流社會就這點好處,沒有邀請函的人,S活進不來。


 


李舒悅這次沒有再找江持讓,反而是跟門口守衛的人報了我的名字。


 


她大概是覺得我會像上次一樣趕她走,好讓她在寒風中苦苦等候,上演一出苦情戲碼。


 


為此,她特意穿得很單薄。


 


而我派人請她進來,安排在二樓視野最寬闊的位置,盡收我們所有動態。


 


為了讓李舒悅看得舒服,我甚至找人給她拿了毯子和靠枕。


 


察覺到李舒悅的目光,我往江持讓身邊湊了湊。


 


然後墊腳,在他耳邊說:「城北那塊地皮有問題,不要再參與競標了。」


 


李舒悅的夢想,是有人能為她造一個遊樂園,承載她所有有關童年的幻想。


 


早年我資助她的時候,她時常通過微信向我描繪她的想象。


 


我勸她:「不如自己努力,等你自己有能力了,按照自己的喜好建一座,那才是真正屬於你的,承載你過去、現在和未來的遊樂園。」


 


李舒悅沒說話,隻是不停地給我朋友圈裡有關江持讓的動態點贊。


 


現在想來,倒是目標明確。


 


城北那塊地皮,是江持讓許諾給李舒悅建遊樂園用的。


 


為此,他不惜向家裡妥協,答應和我一同出現在宴會上。


 


我不是不知道,隻是總舍不下過往情分,也看在他生病的份上,想要再爭取一下。


 


江持讓的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然後說:「我自有安排,你不用管。」


 


我頓時失去了所有興趣,準備離開。


 


離開前,我撤了二樓的防守。


 


李舒悅火速衝了過來,趕在我踏出宴會廳的前一秒,挽上了江持讓的胳膊。


 


她嬌滴滴又委屈地喊:「小槳,你為什麼沒有帶我過來。你是不是覺得我沒用了。」


 


江持讓低頭安慰她。


 


我遠遠看著,恍惚覺得真是好大一出戲。


 


三個人的存在,讓原本就熱鬧的宴會廳更熱鬧了。


 


我身邊倒是沒什麼,李舒悅身邊多了許多毫不掩飾的諷刺。


 


「呦,這不是搶了柏總未婚夫的那個窮酸女嗎?聽說當初還是柏總資助她上的大學呢。」


 


「說什麼呢,人家現在可是飛上枝頭變鳳凰了,窮酸女都是過去式了。」


 


「過不過去的我不知道,反正我要是被這種白眼狼咬一口,不S也要讓她脫層皮。」


 


「誰說不是呢,人家正牌未婚妻還在呢,就這麼光明正大地當第三者了。」


 


李舒悅被這聲音刺到,臉上血色褪盡。


 


她SS咬住唇,看向江持讓。


 


江持讓下颌緊繃,黑眸深沉。


 


他直直地望向我,語調平淡:「柏顏。」


 


我無聲回望。


 


「你……」


 


江持讓沒有再說下去,我卻霎時間讀懂了他所有眼神和表情。


 


我淡淡笑了,語氣略有些涼薄:「想讓我為她說句話?」


 


江持讓不置可否。


 


「可是,大家說的話有哪句不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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