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劉強顧不上臉疼，咧著嘴舔著笑問道，「李經理，公司開除我們的原因是什麼啊？」

 

「你們嫖娼這事，不會以為隻有你們自己知道吧？」

 

「這也隻是我們私下的個人行為，下班時間公司也要管？」

 

李經理嗤笑幾聲，振振有詞，「根據員工手冊第二十條：對於道德敗壞行為，公司將根據情節輕重給予警告、記過、降職、辭退等紀律處分。」

 

「你們這是集體嫖娼，已經觸犯法律了，情節極其惡劣，所以被辭退了。」

 

李國慶倒是臨危不懼，「開除我們可以，公司補償 N+1，不然我們起訴！」

 

公司有理有據，根本不怕告。

 

李經理鄙視道，「盡—管—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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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柯回過味，發現名單上居然沒有劉青松，憤憤不平，「劉總帶頭嫖的，他怎麼沒有被辭退！」

 

李經理指著他的鼻子說道，「你們算老幾，能和市場總監比？成天買腦子黃色廢料，公司離了你們隻會發展得更好，可離了劉總監，那就真的轉不動了！」

 

「做人做事之前，就應該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別一文不值還拿自己當個秤砣！」

 

越來越多的圍觀群眾開始吃瓜，「天哪，我還以為劉總不知情呢，原來他也嫖了！」

 

「我跟你說，我今天早上看到劉總了，臉都腫了，走路都一瘸一拐的，估計沒少在家裡挨揍跪搓衣板。」

 

「嘖嘖嘖，多人運動，這畫面不敢想象啊！」

 

……

 

突然一個尖銳的聲音響起，「啊—你們快看，有新聞報道了咱們公司集體嫖娼事件，居然還有現場的高清無碼照片！」

 

「我看看，天哪，中間這個蹲著的是劉總吧！」

 

「這絕對上得了世紀社S排行榜了。」

 

……

 

與此同時，李經理的電話響了，一分鍾後他匆忙地進了辦公室，直奔市場總監辦公室。

 

10

 

李經理臉上一股大仇得報的快感，「劉青松，不好意思，林董說你也被開除了！」

 

劉總本來還照著鏡子給臉上的傷口上碘伏，聽到噩耗，整個人一下彈起來。

 

「李偉，你瞎說什麼呢！」

 

李經理將屏幕對著他，「呵，看看你自己幹的好事，不但聚眾嫖娼被抓個現行，還被人拍了掛網上了。」

 

「我都替你丟人！」

 

今天凌晨，一則《炸裂！某公司市場總監帶老員工會所聚眾嫖娼被抓》的報道在短短幾個小時便被引爆了。

 

一躍成為各大社交媒體上的實時爆款熱點事件。

 

劉青松一把搶過手機，滑動的手指都在顫抖，本來青紫色的臉上，又增添了一抹紅。

 

他聲音發抖，「林董真的說要開除我？」

 

「我不相信！」

 

他直接打電話過去問，「林董，這個主意可是您先提出來的啊，現在怎麼能過河拆橋呢！」

 

「劉青松，如果沒人知道你幹的這破事，你可是公司的功臣！可現在事情鬧這麼大，還讓你當這市場總監，我們易盛不給全國人民笑掉大牙啊！」

 

「往後我們公司還怎麼在行業立足啊！」

 

「收拾你的東西，給我Ṱųₖ立刻馬上滾！」

 

劉青松一屁股呆坐在椅子上。

 

李經理憋著笑，「你應該東西不多吧，我就不讓人進來收拾了！」

 

李經理剛走，趙柯等人衝了進來，「劉青松，今天你必須給我們幾個一個說法！」

 

劉青松瑟瑟發抖，畢竟他現在什麼都不是了，誰還會拿他當個人看。

 

他聲音顫抖，「陳銘，肯定是陳銘報的警，都是他搞的鬼！」

 

「前幾天他來找我說升職的事情，被我否決了，他肯定懷恨在心，伺機報復。」

 

「不然怎麼隻有他一個人摘得幹幹淨淨，反而是我們惹了一身腥！」

 

趙柯脾氣暴躁，不管不顧衝進大辦公室，「陳銘，老子今天要S了你！」

 

可我工位上空空的，因為我請假了。

 

「好啊，果然是這狗賊幹的！」

 

「對，這狗賊肯定是躲在家裡了。」

 

「正好，我們丟了工作不打緊，還妻離子散的，我要S了他全家！」

 

劉青松同樣紅了眼，「跟我走，我知道他家在哪裡！」

 

11

 

出了公司，趙柯提議道，「我們要想想策略，一個萬全之策，不能把自己搭進去了。」

 

於是幾個人聚在一起，和前世一般計劃著完美的犯罪，既能弄S我全家，他們還能順利脫身。

 

幾個小時後，他們抵達我家門口。

 

劉青松按動了門鈴，「陳銘，你在家嗎？我們聽說生病，特地來看望你。」

 

可別墅內靜悄悄的，幾個人又輪流按了幾次依舊沒人答應。

 

李國慶按捺不住了，「實在不行就闖進去，滅了他丫的全家！」

 

見他們耐心快透支了，我這才開門出來。

 

此時的我，心裡有恨有怒，還有一絲隱約的興奮感，但唯獨沒有怕。

 

因為早在前幾天就將一家老小安排出去了，並且還特地找人將門加固了，又將圍牆安上了電網，我出來前打開了開關，現在已經通電狀態了。

 

為的就是防止他們強行闖進來。

 

我在院子裡找ẗű̂ₚ了個位置坐下，「劉總，謝謝你們來看我。」

 

「不過我也知道你們會來，所以事先給你們準備了點東西。」

 

做賊的人還是有些心虛的，特別是劉強這種窩囊廢。

 

他支支吾吾地問道，「你……你知道我們會來？你準備了……什麼……什麼東西？」

 

我氣定神闲地看著他們，「我聽同事說，今天早上你們通通被開除了？」

 

劉青松指著我罵道，「果然是你這狗賊搞的鬼！」

 

「陳銘，我好心帶你去參加團建，你為什麼要報警？」

 

趙柯捏著拳頭，「劉總，少跟他廢話，這種人隻有打服才能乖乖聽話。」

 

「劉強，這牆不高，你先進去削他！」

 

劉強向來像隻狗一樣地指揮。

 

一接到指令就要翻牆進來，卻被圍牆上的高壓電流吸緊了，全身哆嗦不停，本來塌軟油膩的頭發豎得老高。

 

「救……救……我。」

 

劉青松咬著牙，猛地一腳把他踹開了，緊接著傳來劉強的慘叫聲。

 

隻見他疼得在地上打滾，「劉青松，你丫的，把老子的腎都要踢爆了。」

 

幾個人有了前車之鑑，都自覺地推了半步。

 

我看著他們的狼狽樣，心裡有了一點快感，但遠遠還不夠。

 

我拍了拍手，「劉青松，報警電話是你打的吧！」

 

「你別血口噴人！」

 

「你別著急狡辯啊，各位先看段視頻再說。」

 

當初別墅裝修的時候，我們為了能在院子裡看電影，特地安裝了影像設備。

 

我將手機連接設備，點開視頻，畫面中昏暗的燈光下，劉青松正在給警方打電話。

 

「喂，警察同志，我舉報有人在楚雲閣四樓 88 號房聚眾嫖娼……」

 

畫面中，劉青松面對著牆，看不太清正臉，但他的聲音特徵太明顯了，又細又長，特別好辨認。

 

外面的幾個人霎時變了臉，「我說劉總，你這是何必呢？」

 

劉青松急了，他手舞足蹈地，「是假的，視頻肯定是他合成的！」

 

「現在科技那麼發達，想要偽造一個音頻很簡單，不然我為什麼要和你們一樣被抓進去呢！」

 

這話說得很有道理，但是我還有後招。

 

「劉青松，原因很簡單，也是你為什麼一定要設計我去團建的原因。」

 

我滑動到下一個視頻，畫面中林董指著劉青松的頭呵斥道，「劉青松，你看看這財務報表，公司都虧成這樣了！」

 

一摞紙甩在劉青松臉上，「你怎麼跟我交代？」

 

「林董，今年的行情太差了……」

 

林董伸手打住了他，「我不問緣由，隻要一個解決的方案。」

 

「裁員，降本變相增效。」

 

「可我不想出賠償金，」林董的表情變得陰險起來，「帶他們去嫖，整出點事情來，公司好開了他們。」

 

劉青松像是得到了喘息的機會，「我這就去安排。」

 

「最好這個月處理掉，否則，你這個市場總監就卷鋪蓋走人，一年也能省出個百來萬！」

 

12

 

畫面停止，我嘖嘖幾聲，開始添油加醋，「我真是同情你們啊，被人賣了還替他數錢。」

 

「不過話說回來，冤有頭債有主，你們不找始作俑者出氣，跑來找我算什ťûₐ麼道理？我隻是一個背鍋的。」

 

劉青松開始哆嗦起來，因為周邊的人都變得面目猙獰。

 

畢竟被欺騙的滋味太不好受了，更何況這次事情爆出後，他們不但高齡失業很難再就業，而且幾乎都到了妻離子散的程度。

 

這種突如其來的變故，就像壓S駱駝的最ṱù₄後一根稻草。

 

劉強突然青筋暴起，抡起腳邊的石頭向劉青松砸過去，「畜生，居然你是幹的！」

 

「我在公司的時候，就處處受你的氣，我一直忍著你隻為了能幹到退休，你居然這樣對我！」

 

說著說著，他哭了，「現在我家也沒了，工作也沒有，什麼沒有！」

 

「你剛剛還下S手踹我！」

 

以前在公司裡，劉青松當著下屬的面，沒少踹劉強。

 

他滿眼血光，一腳踹到劉青松的肚子上，「我要踹S你！」

 

地上的劉青松被踢嗷嗷慘叫。

 

他的慘叫聲像是某種信號，成功地激起了李國慶兩人的憤怒，因為他們一樣，在公司受夠了劉青松的氣。

 

也跟著毆打起來，三個人對著劉輕松拳打腳踢。

 

「趙柯，我還有個事情要告訴你！」

 

我推了推眼鏡，劉青松的致命一擊來了。

 

13

 

我滑動手機又是一段視頻，在酒店的過道，劉青松懷中抱著一個走路踉踉跄跄的女人。

 

女人很明顯在掙脫，在進門的那一刻，終於掙脫開惡魔的手，往外逃。

 

但是被劉青松給捉回來塞進了房間，畫面的最後，女人衣衫不整地跑出來。

 

趙柯眼睛驟然增大，因為畫面中的女人是他的女兒。

 

這一劑強心針注入下去，趙柯徹底地失去了理智。

 

他不管不顧地拽開李國慶，把他往身後一丟，「老畜生，你敢欺負我女兒，老子幹S你！」

 

他接二連三地揣著劉青松的心髒上，腳下的人不斷地往外噴吐鮮血。

 

直到最後一動不動，再也吐不出一點血。

 

趙柯在徹底停止暴行。

 

而他的身後一動不動的還有另一人。

 

李國慶身板本來就小，加上之前憤怒的血脈偾張，被趙柯推倒後，直愣愣地倒在了地上，後腦勺撞擊到劉強扔來的石頭上。

 

當場命絕。

 

就在這時，警報聲響起。

 

圍牆外的三人齊刷刷地看向我。

 

我搖了搖手裡的手機，笑道，「是我，這次是我報的警。」

 

趙柯清醒過來，見一前一後兩條人命，他已經知道自己的命數，放棄了逃亡。

 

再說，這個世界之大，仿佛也沒有了他容身之所了，索性坐在劉青松旁邊，擦拭身上的血跡。

 

而另外兩個人一溜煙地逃了。

 

我站上了頂樓，登高看另一出好戲。

 

14

 

雲野別墅是臨城最大的別墅區。

 

裡面樓棟多，四通八達。

 

我現在所處的位置在別墅區的外圍。

 

劉強和鄧華軍兩人分頭逃跑。

 

警方很快發現了逃竄的兩人，開始分開追擊。

 

不多時，劉強停住了腳步。

 

他捂著胸口氣喘籲籲了好一陣後倒在地上打滾，不過很快他便口吐白沫，四肢抽搐，等警察趕到時，已經一動不動了。

 

我想他S的原因大概是他之前被劉青松踹了一腳，再加上後面暴怒和驚恐，腎上腺一下飆升，身體終於扛不住了。

 

很快抓捕趙ƭũ⁷柯的警察的對講機裡傳來電流，「一名犯罪嫌疑人沒有生命特徵了。」

 

而此時，鄧華軍一個助衝，翻過了停車擋杆，跑到了別墅區外面去了。

 

別墅區道路的車少，所以來往的車輛車速很快。

 

在鄧華軍從路口鑽出來跑到馬路上的那一剎那，被一輛疾馳而來的車撞上，飛出十幾米遠。

 

砰的一聲，腦袋開了花，一些紅的黃的白的東西迸發出來，撒得滿地都是。

 

等警察趕到的時候，也失去了生命體徵。

 

趙柯抬頭仰望我，「我早就說了，逃跑沒用，對吧！」

 

我點點頭，表示認同，「嗯, 沒用。」

 

警方將趙柯押上了警車，他的身後, 跟著四個蓋上白布的實體。

 

我在心中再一次默念了他們的名字後，算是和他們做最後的道別。

 

我推了推眼鏡, 不過一切都還沒有結束！

 

15

 

我打通楊記的電話, 「可以報道了！」

 

本來裁員的事情就比較敏感，再加上前幾天團建集體嫖娼一事鬧得沸沸揚揚。

 

公司零成本裁員一事, 比上一次更為迅速地引爆了。

 

廣大網友震碎下巴的同時憤怒了, 他們激情開麥：

 

「代入一下自己, 為公司辛苦賣命十幾年, 到頭來竟然被設計零成本裁員，打工人的命在利益面前變得絲毫地不重要！」

 

「這種垃圾公司，盡快倒閉吧！」

 

「有關部門對此事怎麼看？ 當地勞動局」

 

我的一些同事也加入這次行動，「公司拖欠員工工資，我們已經三個月沒有發工資了！」

 

「平時都是義務加班, 把員工當牛馬！」

 

「一個這麼大的公司，根本不缺業務，為什麼還會出現拖欠工資的情況, 建議嚴查！」

 

一塊石頭投入了本來就不平靜的湖面, 激起了更大的浪花。

 

稅務局, 勞動局, 紀委等部門很快介入調查。

 

不久後，一則官方的公告發布：公司董事林某涉嫌利用職務之便, 挪用公司巨額資金用於賭博活動，並聯合財務經理張某進行財務造假……, 警方依法將此二人逮捕。

 

我看著林某和張某被抓捕的照片, 心情大好。

 

楊記發來信息, 兄弟, 你牛掰, 一個人翻了整個公司啊！

 

「爸爸，別看手機啦，我們快點出發去看我們的新房子啦！」

 

六歲的女兒嘟囔著嘴巴, 裝作很生氣的樣子。

 

前世, 我經常加班, 忽視了老婆孩子。

 

經歷了前世的慘痛，我終於意識到, 沒有什麼比守護自己的家人更加重要了。

 

16

 

進入新房的那一刻，老婆孩子們都震驚了。

 

女兒跳起來，「爸爸, 新家可太漂亮了, 我好喜歡我們的新家啊！」

 

老婆過來緊緊抱著我，「老公，這就是我夢想的家啊！」

 

我們換了新的房子，這個家從毛坯到精致都是我設計跟進裝修的。

 

看到家人臉上幸福的笑容, 我突然發現, 比起建築，我更加沉迷室內裝修。

 

因為有了我的設計，讓冰冷的鋼筋水泥建築賦予新的價值。

 

我們選了一個黃道好日子, 喬遷搬了新家。

 

不久後，趙柯因故意S人罪，被判處S刑。

 

一切都結束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