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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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過去接一下。
王牧野那個王八蛋。
我忍住脾氣，好心建議酒保：「你好，可以將他拖出去路邊等S，沒關系的。」
然後按下掛斷鍵。
過了十幾分鍾，電話再次響起。
「不好意思，小姐，他實在哭得太厲害，還是拜託你來一下吧。」
哭？
事情不太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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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周日，他好像要去釣魚的。
被趙悅放鴿子了？
不待我思考出個結果。
話筒就傳來一聲驚叫，緊接著是男人的哀鳴。
「嗚嗚嗚，你這個壞女人，三番四次傷我的心。」
「隻把我當工具人，騙我結婚又反悔。」
「網上給我佔卜那個人也是個騙子，明明說過我今年有桃花運的。」
「都是騙子，宋昭意，我告訴你，你求我，我都不會再看你一眼。」
「我不是那種沒有道德的男人。」
他斷斷續續的哭聲直衝大腦。
我感覺自己卡機了。
半晌，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周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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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怪，我都這麼難過了，為什麼聽你叫我的名字，還會心跳加速。」
周暮在那頭對著電話呢喃。
我咽了咽口水，輕聲說服他：「你把手機給酒保。」
「不要，我不會再讓你跟別的男人有接觸。」
「那你在哪？」
「我在……，我在……，我在哪啊？」
不知道周暮那頭發生了什麼事。
最後我隻聽到酒保的吶喊：「酒吧街的有間酒吧，快來啊，救命！」
我心一緊，直奔目的地。
趕到時，周暮坐在酒吧門口抱著根柱子痛哭。
「對，她是我朋友的對象。」
「我卑鄙，我無恥，我下賤，我好喜歡她。」
圍觀的那幾個人頓時笑出一片。
我拿包擋住臉，跑過去拖起他就走。
他盯著我看，笑彎了眉。
「寶寶，你來啦，要親親。」
慌亂間，心跳如雷。
我沒來由地想到一句話。
嘴再硬的男人，親起來都是軟的。
周暮抱著我不肯撒手，也不肯上車。
無奈之下，我隻好將他拖到樓上的酒店。
一覺睡醒。
眼前的周暮面紅耳赤，輕咬被角，正用餘光偷偷瞄我。
顯然，他沒有斷片。
「那個，你方不方便將你的腳從我身上移開。」
我清了清嗓子，聲若蚊蠅。
周暮猛地滾下床。
「我會負責的。」
他站在床邊，給我來了個九十度鞠躬。
「怎麼負責？」
那滑稽樣子太好笑，我忍不住逗他。
「想當三？」
「可是王牧野……」
雖然看不到他的臉，我還是捕抓到他聲音的顫抖。
我收斂笑意，想解釋開玩笑而已。
周暮卻突然像是下了某種決心，眼神比入黨還堅定。
「可以！」
我後知後覺有些心慌，摸不著頭腦。
「周暮，你怎麼會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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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記憶中，周暮是我跟王牧野在一起後認識的。
不過是加微信，吃過兩頓飯的交情。
周暮欲言又止，有些低落：「你認不出來也正常，以前我那個樣子，自己都嫌棄。」
話罷，抬頭露出一個嬌羞的微笑。
「寶寶，今天是我們在一起的第一天。」
他的認真，讓人沒法不在意。
我坐起來，嚴肅告訴他：「剛才跟你開玩笑的，你不是三，我讓你……」
轉正那兩個字來不及說出口，手機便催魂般震動。
我輕掃一眼，屏幕上顯示的【王牧野】三個字瞬間喚醒記憶。
糟糕。
約了雙方見家長的。
都要遲到一個小時了。
來不及解釋，我下床拿起包，語無倫次丟下一句：「先去搞定結婚，晚點談。」
就衝了出去。
趕到約定好的茶樓包間時，隻剩下王牧野一人。
他擺著臭臉，語氣不善。
「大小姐，那麼狼狽，去偷情了？」
沒人說話。
氣氛有點詭異的沉默。
半晌，王牧野擰眉問：「你真去偷情了？」
被他識破，我反倒坦蕩起來。
「嗯，找睡覺搭子去了。」
王牧野的目光在我臉上打量，似乎在辨認真假。
很快嗤笑出聲。
「都要結婚了，還要繼續鬧？」
「沒鬧。」
「行，人剛走，但都商量好了，下周先領證，下個月後擺酒。」
不對。
正主沒到，直接就定了？
我不信他的話。
直接打電話問我媽。
我媽比我還困惑：「牧野說你臨時有事，跟他說好了的啊。」
「不是，你怎麼回事啊，電話也不接，人也沒來，懂不懂規矩。」
睡太S了。
沒聽到是我的錯。
我道歉，並且當著王牧野的面，駁回了跟他結婚的建議。
「媽，我不會跟王牧野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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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牧野直接搶過電話掛斷。
「不是，你到底有完沒完，除了我，你還能跟誰結婚？」
門外驚起敲門聲。
趙悅在門口抱著手臂，語氣不耐：「好了沒，走不走啊，都等一個多小時了。」
「她怎麼回事？」我指著門口的人質問。
其實我沒有資格再問的。
隻是雙方家長見面的日子，他都要把人帶在身邊。
太侮辱人。
「你管得著？」
王牧野抬起下巴，姿態傲慢。
也對。
不關我事。
我搶回手機就要走。
王牧野搶在前頭走出去，走到門口回頭。
「宋昭意，現在著急的人是你，不是我，別以為所有男人都能容忍你的作。」
趙悅攬過他手臂，替他說話。
「嫂子，不是我說，你真的不要老是這樣，男人不喜歡。」
「關你屁事。」
我撞著她的肩膀走出去。
上車後，給周暮發信息，準備正式約他出來談談。
說實話，他人不錯。
長得比王牧野帥，身材比他好。
最重要的是，他喜歡我。
我不是沒有心動。
然而發信息過去，再次提示被拒收。
操。
還沒將我放出黑名單。
比我還作。
深呼吸幾次，緩平情緒。
我重新撿起丟在副駕上的手機，給周暮打去電話。
咬牙切齒問：「我跟王牧野分開了，你到底還要不要轉正！」
回應我的是沉默。
許久，他才不確定顫著音問：「真的？」
「是！」
「將我放出黑名單，發個定位過來，我去找你！」
12
周暮還在酒店。
我趕回去時，他已經坐在樓下的咖啡廳。
手裡握著一束花，似乎很緊張，一直在喝水，或者整理花瓣。
門口每次傳來聲響，卻忍不住抬頭。
滿腔的怒火，就這麼被他澆滅。
我走過去敲了敲窗戶，他轉頭看來，笑臉綻開。
讓人的心軟得一塌糊塗。
一落座，他就將花遞過來。
「過來路上看到有花店，隨便買的。」
笑S。
他開始前言不搭後語了。
明明說在酒店，哪來的路過。
我沒戳穿他，接過花，直奔主題。
「現在我需要一個人結婚，想來想去，還是覺得你最合適，你怎麼想的？」
周暮恍如被冰封，整個人定住了。
良久才僵硬地動了動嘴巴：「你……真不是在開玩笑？」
我將這段時間發生的事跟他坦白。
他表情凝重，沉思好久，不知道是安慰還是說服。
「奶奶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很抱歉。這段時間，辛苦了。」
我偏頭看向窗外，不想讓他看到眼裡的淚光。
他頓一頓，繼續往下說。
「沒問題的，這是我的福氣。」
「趙悅我好像聽說過，跟王牧野朋友關系可以，以前我沒跟他們一起玩，不太了解。」
「你想知道的話，我也可以去打聽打聽。」
我沒同意。
他們的事不重要，沒必要再有牽扯。
聊完我就帶周暮回去見家長，家裡人知道事情始末後，同意我跟王牧野分開。
隻是對周暮持保留意見。
奶奶一臉懊惱。
「乖乖，你不要為了完成我，委屈自己。」
「婚姻大事，不得兒戲。」
「我不同意你們現在結婚。」
不管怎麼說，家裡人就是不同意。
13
周暮不在意，開始每天陪我往醫院跑。
忙時，把工作都帶過來。
不過半個月的時間，看起來就憔悴了不少。
王牧野沒有出現過。
據說他出差了，雖然我持懷疑態度，但他的隱身正合我意。
再次見面是在去見周暮朋友時。
去的路上，其實我很糾結。
甚至有些打退堂鼓。
周暮跟王牧野的共同好友看到我的出現，不知道他們會怎麼想。
我是無所謂。
可是，周暮怎麼辦？
周暮知道我的顧慮後，抿著嘴偷笑。
「別怕，其實我跟他沒什麼共同朋友，我去跟他交朋友，都是因為你。」
我再次被震撼。
然而不管我怎麼逼問，他都不願意透露喜歡我的緣由。
隻讓我安心等著見他朋友。
然而這場見面會並不順利。
因為一進酒吧，我碰上了王牧野，帶著一群人坐在卡座上玩遊戲。
趙悅也在其中，岔開腿坐在王牧野身上。
本來我想當看不到的，可是他們的話，實在太難聽。
「野哥，你跟我們混在一塊真沒事？嫂子家人聽說住院了，不去陪陪？」
王牧野低頭出牌。
說話不經大腦：「住院就住院唄，有什麼好看的，S了再去也不急。」
「反正她活不長了，不過你可別說，宋昭意還真沉得住氣，要結婚都不來催。」
「哎，又輸了。」
他朋友紛紛起哄。
「脫，脫，脫。」
「他有什麼好脫的，我來。」
趙悅二話不說，將手伸進衣服裡，抽出內衣，揚起下巴將它用力一丟。
那神態，驕傲至極。
14
他們的遊戲沒能繼續玩下去。
因為我受不了了。
走過去，一巴掌打歪王牧野的臉。
「嘴巴那麼臭，吃屎了？」
一時間，空氣都安靜了。
他朋友出來打圓場，幹巴巴說個半天，意思都是在玩遊戲，讓我別介意。
我直接操起酒瓶砸在桌上，對著他們轉一圈。
「還說？」
所有人瞬間噤聲。
王牧野被我嚇到，將趙悅推開，站起來咬牙切齒。
「你就非要這麼較真，遊戲都不能玩？」
我將酒瓶舉到他面前，向他逼近一步。
「道歉，馬上給我奶奶道歉。」
他舉手雙手，反應過來，「你在氣這個？」
「你跟趙悅，跟你朋友怎麼玩都不關我的事，但你說我奶奶就是不行。」
我胸口悶悶地，堵得慌。
不討個說法，咽不下這口氣。
這一場混亂驚動了保安。
周暮趕緊走過來，將我擁入懷中，謹慎地搶去我手中酒瓶。
對面所有人的臉色都變得不太好看，尤其王牧野的。
他一拳砸在周暮臉上。
「我幫你當兄弟，你他媽玩我老婆？」
我一巴掌緊跟甩過去。
「你叫誰老婆，沒記錯的話，我們現在連男女朋友關系不算。」
「你憑什麼打他。」
我不止一次跟他說過分手。
上次見面後，也發過信息跟他斷交。
他的聯系方式，我也拉黑了。
顯然，他沒想過要回復我，隻當作笑話看待。
「你不會，不會吧，你不會一直在等我低頭求和吧？」
王牧野身體僵住，聲音有些發顫：「不結婚了嗎？」
「結啊，你先給我道歉。」我瞪著王牧野再次開口。
對峙中，王牧野梗著脖子喊：「對不起，行了吧。」
我點點頭，揚起笑臉。
「行，我到時候結婚給你發請帖。」
「對了，對象是我的睡覺搭子，搭子間一起結個婚不過分吧？」
16
王牧野愣在原地。
酒吧燈光打過來時，我看清了他眼神的復雜。
有震驚，有懊惱，有恨意。
而我所有的感官，隻被「爽」字佔據。
趙悅在一旁看不過眼，替他爭論。
「過分了吧，大庭廣眾給他戴綠帽。」
我有些驚訝。
搞不清他們之間到底是兄弟情，還是愛情。
「你剛坐在他腿上脫衣服，我都沒罵你不要臉，你現在是在搞笑活躍氣氛嗎？」
趙悅被我這麼一說，惱羞成怒。
「我們是朋友，不計較這些。」
我無所謂點頭。
「以前王牧野跟我談戀愛時，從不帶我跟朋友玩這些，你知道為什麼嗎？」
「因為你玩不起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