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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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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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公要二婚，讓我出彩禮。
我趕緊掏出所有積蓄給他把媳婦娶進門。
「爸，您的幸福就是我們最大的心願！」
反正用的不是我的錢，
上輩子被你害S的事兒我可沒忘。
我按住要發作的老公，
「爸一個人把你養大不容易，你是不想讓爸晚年幸福嗎？」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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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一聲脆響，
公公梁永國重重地把茶杯砸在茶幾上，
「這事兒就這麼定了！我跟你們說，不是商量，是通知！」
梁永國粗聲粗氣地說著，
眼神卻不自覺地瞟向我，
帶著幾分試探和警告。
濺出的茶水燙到了我的手背，
我緊緊攥著拳頭，指甲幾乎要嵌進肉裡，
竭力控制住自己顫抖的身體。
就在剛剛，我意識到我重生了，
重生在公公宣布要二婚這天。
上一世的慘劇像走馬燈一樣在眼前閃過，
冰冷的地面，黏膩的血液，腹中胎兒逐漸消失的胎動……
最後定格在梁永國那張猙獰扭曲的臉上，
他惡狠狠地把我推下樓梯，咆哮著：
「都是你這個喪門星！不肯出錢！攪黃了我的好事！」
我狠狠地打了個寒顫，從回憶的泥沼中掙脫出來。
我低垂著眼眸，撫摸著隆起的小腹。
「爸，我和思文不是不讓您找老伴，隻是……」
他聲音裡帶著在梁永國面前慣有的懦弱和退縮，
像一隻把頭埋進沙子裡的鴕鳥，仿佛這樣就能躲過所有的麻煩。
隻是背後握住我的手緊了緊，
我知道，他又想故技重施，讓我當這個惡人。
我抬起頭，嘴角勾起一抹溫柔的弧度，
搶著開口：
「爸，您和翠蘭阿姨的事兒是好事兒啊！我和梁天都支持您！」
他那雙渾濁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狐疑，
上下打量著我，似乎在判斷我是不是在說反話。
他錯愕地看著我，眼神裡充滿了不解和慌亂。
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
我卻當做沒看到。
「思文，你……」
梁天欲言又止。
「爸，您看您也孤單了這麼多年，是該找個伴兒了。
「您放心，婚禮一定要大辦特辦！讓所有人都知道您老當益壯，還能娶上年輕漂亮的媳婦！」
我高興的樣子，讓梁永國眼中的警惕消散了幾分，
取而代之的是得意和欣喜：
「思文，你真是個懂事的好兒媳！不像有些人，整天就知道跟我對著幹！」
他意有所指地瞪了梁天一眼，
梁天縮了縮脖子，不敢吭聲。
2
回到房間，
梁天「砰」地一聲關上門，
幾步跨到我面前，全然沒了在梁永國面前的懦弱和退縮，
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質問和憤怒。
「向思文！你今天吃錯藥了？！」
他瞪著我，聲音因為壓抑著怒火而微微顫抖，
「你為什麼要支持爸二婚？你不知道那個許翠蘭是什麼貨色嗎？你還撺掇我出彩禮錢？你瘋了吧！」
我緩緩地走到床邊坐下，
抬起頭，平靜地看著他。
他的怒火，他的質問，都在我的意料之中。
我語氣淡淡地反問道：
「梁天，那是你親爹，他要給你娶後媽，你這個當兒子的都不說話，我一個兒媳婦，哪有資格阻攔？」
「你……」
梁天被我噎了一下，臉色更難看了，
他走到我面前，蹲下身，
試圖換上一副溫柔的表情，
「思文，爸那個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決定的事情，誰能攔得住？
「我要是跟他對著幹，他肯定又要跟我鬧，到時候還不是要你夾在中間為難？」
我立刻裝作感動的樣子：
「老公，你真好。可不是你總和我念叨，媽去的早，爸一個人把你拉扯大不容易，要多順著爸嗎……」
我故意停頓了一下，觀察著梁天的反應，
「隻要她能好好照顧爸，讓爸開心，咱們也就別管那麼多了。」
梁天急了，他雙手握住我的手，
眼神裡充滿了焦急。
見我用他曾經說我的話回懟，梁天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隻得尷尬地笑了笑。
上輩子，隻要我和他爸有矛盾，
梁天就會說：「我媽沒得早，都是我爸把我拉扯大的，你就順著他點。」
也不知道如今這回旋鏢扎在自己身上，
他還能不能心平氣和。
梁天還想說什麼，門鈴響了。
門鈴聲像催命符，一聲緊似一聲。
梁天煩躁地抓了抓頭發，
嘴裡還嘟囔著：「誰啊，這麼急……」
3
我慢條斯理地攏了攏頭發，用餘光瞥了一眼梁天。
他額頭上的青筋跳動著，像一條扭曲的蚯蚓，
拳頭攥得咯咯作響，卻又不敢發作，
隻能像困獸一樣在房間裡來回踱步。
「去開門啊，愣著幹什麼？」
我輕飄飄的一句話，像一根針，戳破了他緊繃的神經。
梁天猛地轉過身，SS地盯著我，
眼底燃燒著熊熊怒火，仿佛要把我生吞活剝。
可最終，他還是垂頭喪氣地走過去開門。
許翠蘭那張濃妝豔抹的臉出現在門口，
她燙著一頭誇張的卷發，臉上塗著厚厚的粉底，
後跟著自己的兩個兒子李強李壯，一看就不是什麼善茬那種。
還沒等梁天開口，
梁永國已經喜笑顏開地迎了上去，
那殷勤的模樣，簡直像換了個人。
「翠蘭啊，你怎麼來了？快進來！」
許翠蘭卻沒給他好臉色，
一把推開他，徑直走了進來，
肥胖的屁股坐在沙發上，翹起了二郎腿。
許翠蘭的大兒子李強大聲吼道：
「梁永國，你少跟我們來這套！今天你要是不給個說法，我和我弟弟跟你沒完！」
許翠蘭也立刻換上一副委屈的表情，
眼淚說來就來：
「老梁啊，你可得為我做主啊！我……我可懷了你的孩子呢！」
她邊哭邊用手撫摸著肥胖的肚子，
那倆兒子也在旁邊幫腔。
「就是！我媽都懷孕了，你得負責！」李強瞪著梁永國，語氣不善。
「沒錯！趕緊把彩禮錢準備好，不然這事兒沒完！」
二兒子李壯也兇巴巴地附Ťů₂和。
梁永國先是一愣，
隨即臉上綻放出狂喜的光芒，
他一把抓住許翠蘭的手，激動得語無倫次：
「翠蘭，你說的是真的？我……我又要當爹了？」
那興奮的樣子，仿佛年輕了二十歲。
梁天站在一旁，嘴巴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完全傻了眼。
別說他，連我都驚得差點沒站穩，
公公今年都快 70 了，
這身子骨……可以啊。
兩天看看許翠蘭，又看看梁永國，滿臉的難以置信。
「什麼彩禮錢？」
不過梁天是會撿重點的。
4
我趕緊上前一步，笑得溫柔，
「這就是翠蘭阿姨吧？可真漂亮，跟我爸真是天生一對。」
「您先別生氣，坐下慢慢說。」
我走上前，扶著許翠蘭在沙發上坐下，語氣溫柔，
「您懷著身孕呢，可不能動氣。」
許翠蘭看了我一眼，眼神裡帶著幾分警惕和不屑。
「你就是梁永國那個兒媳婦吧？我聽說你也懷孕了，怎麼，你想攔著我進門？」
我笑了笑，「怎麼會呢？您和我爸是真心相愛，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我一臉真誠，
「剛我們還和我爸說呢，得給你們辦個盛大的婚禮。」
我這番話，說得梁永國心花怒放，連連點頭：
「思文說得對！翠蘭，你就是我的心肝寶貝！」
許翠蘭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一些。
她看了看梁永國，又看了看我，說道：
「不過，我可把醜話說在前頭，彩禮錢該給還得給，不能少於二十八萬！」
二十八萬？！
梁天倒吸一口涼氣，差點沒暈過去。
他支支吾吾地說：
「二十八萬？也太多了吧……」
「爸，您別擔心，彩禮錢的事兒包在梁天身上！他公司剛發了年終獎。
「畢竟，您的幸福就是我們最大的心願！」
我眼看著梁永國的臉色黑了下去，
毫不猶豫地把鍋甩給了梁天，
「梁天，你說對吧？」
梁天猛地抬頭，
一臉震驚地看著我，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
他嘴唇翕動了幾下，
「爸一個人把你養大不容易，你是不想讓爸晚年幸福嗎？」
我根本不給他任何反駁的機會，
最終梁天還是在ƭùₗ我和公公的注視下，艱難地點了點頭：
「對……對，爸，彩禮錢我來出。」
梁永國頓時眉開眼笑：
「好！好！好兒子！還是你孝順！」
許翠蘭和她兩個兒子的臉色也好了很多。
我看著梁天那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心裡冷笑。
這輩子，
我倒要看看，你能孝順到什麼地步！
至於我的錢，
誰也別想動，
「翠蘭阿姨，您還有什麼要求，盡管提，我們一定盡力滿足。」
我笑著說道，準備給這黃昏戀再添一把火。
許翠蘭想了想，說道，
「我喜歡旅遊，結婚以後，我得出去度蜜月！。」
「度蜜月？」梁永國愣住了。
「對啊，度蜜月！你不會連這個都舍不得吧？」許翠蘭一臉不悅。
「舍得，舍得，當然舍得！」梁永ŧû₅國趕緊答應了下來。
「這還差不多。」許翠蘭這才心滿意足地笑了。
5
許翠蘭母子走後，屋裡隻剩我ƭú⁾們三人。
梁永國沉浸在再婚和「老來得子」的喜悅中，哼著小曲。
梁天陰沉著臉，不時瞟我，像要把我生吞活剝。
我知道，他又想讓我當槍使。
我平靜地喝著水，不接招。
最後梁天忍不住開口：「爸，真要和翠蘭阿姨結婚？」
梁永國瞪眼：「廢話！她都懷孕了！」
梁天搓著手，一臉為難：
「思文也懷孕了，您倆這歲數，又沒收入……」
說著，眼神還不斷地瞟向我，
我知道他這是以退為進，
想讓我知道如果許翠蘭生下孩子，我得和他一起承擔。
但是，誰說我要繼續跟他過了？
梁永國不耐煩地打斷：
「怕什麼？不是還有你嗎？養我和你弟弟，天經地義！」
梁天臉色青白，說不出話。
我放下水杯：
「爸，您放心，我坐月子回娘家。翠蘭阿姨年紀大了，生孩子得小心。梁天，你給她請個好月嫂。」
梁永國眉開眼笑：「還是思文懂事！」
他斜了梁天一眼，眼神裡滿是不屑。
梁天低著頭，拳頭攥得緊緊的，
指節都泛白了，卻硬是沒敢吭一聲。
我心裡冷笑，但嘴上繼續說道，
「翠蘭阿姨歲數大了，還是提前做個產檢的好。」
我看向梁天，他立刻會意：
「對，爸，先做個檢查吧。」
梁永國略微思考就同意下來。
我本質意思是檢查沒問題，
堅定一下梁永國要這個孩子的決心，
誰知道還真檢查出了點問題。
6
梁天第二天就迫不及待的帶著梁永國和許翠蘭去做檢查了，
回到家時，梁天臉色陰沉得可怕。
原來產檢的結果不太理想。
許翠蘭已經懷孕將近四個月，
由於她的年齡，醫生建議立即進行唐氏篩查。
結果顯示，胎兒患有唐氏綜合徵的風險極高。
醫生拿著報告單，苦口婆心地勸說梁永國和許翠蘭：
「根據目前的檢查結果，胎兒有很大可能是畸形兒。建議你們進一步做羊水穿刺確診，並慎重考慮是否繼續妊娠。」
聽說當時梁永國一聽「畸形兒」三個字，
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了起來，
指著醫生的鼻子破口大罵：
「你胡說八道什麼！我兒子怎麼可能是畸形兒！你這個庸醫，是不是想騙錢？！」
許翠蘭就在一邊哭。
醫生被罵得狗血淋頭，卻還是耐著性子解釋：
「我們隻是根據檢查結果給出建議，最終的決定權在你們手裡。但是，高齡產婦生育畸形兒的風險確實比普通產婦高很多……」
「滾滾滾！別在這兒妖言惑眾！」
梁永國根本不聽醫生的解釋，拉著許翠蘭就往外走。
梁天也隻能跟著回來了。
我趕緊上前，裝出一副關切的樣子：
「翠蘭阿姨，您別擔心，您面色紅潤，一看就是有福之人，肯定能生個白白胖胖的大胖小子！」
許翠蘭被我哄得眉開眼笑，得意地瞥了梁永國一眼：
「還是思文會說話！不像有些人，生怕我生下個兒子跟他爭家產！」
梁永國也連連點頭：
「對對對，思文說得對！我兒子肯定健健康康的！」
梁天站在一旁，臉色鐵青，一言不發。
他看著我，眼神復雜，像是在看一個怪物。
7
晚上，我斜靠在床頭，
手裡翻著一本育兒雜志，心思卻飄到了別處。
梁天洗完澡出來，帶著一身水汽坐到我身邊，欲言又止。
他搓了搓手，似乎在組織語言，
又像是想借這個動作緩解內心的不安。
「思文，」
他終於開口，聲音低沉，帶著幾分試探，
「那個……今天醫生的檢查結果，你也聽到了。萬一……我是說萬一，翠蘭阿姨生的真是個……那個孩子，以後……以後咱們怎麼辦？」
我放下雜志，抬眼看他，
嘴角噙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怎麼辦？涼拌唄。那是你爸的兒子，你的親弟弟，你țù⁻不養誰養？」
梁天被我噎了一下，臉色有些難看，
他張了張嘴，似乎想反駁，卻又找不到合適的理由。
我慢條斯理地繼續說道：
「再說了，爸年紀那麼大了，還不是為了給你們老梁家傳宗接代？一把年紀了，好不容易有了後，你不該高興嗎？怎麼？怕多個弟弟跟你分家產？」
「我不是那個意思！」
梁天急忙辯解，聲音提高了幾分，
卻又在觸及我平靜的目光後，不自覺地低了下去。
「當初，你總說爸一個人把你拉扯大不容易，要多順著他。現在怎麼還猶豫了呢？」
我輕飄飄地幾句話，
像幾把小刀，精準地戳在他的痛處。
梁天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他尷尬地笑了笑，試圖緩和氣氛：
「思文，我……我那不是……哎呀，總之，這事兒……挺復雜的。」
我看著他那副窘迫的樣子，心裡冷笑。
當初他拿這些話來堵我的嘴，
現在，我不過是原封不動地還給他而已。
「復雜什麼？不就是多個弟弟嘛，多雙筷子的事兒。」
我語氣輕松，仿佛這真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再說了，爸不是說了嗎？他會把孩子養大的，不用咱們操心。」
「可是……」梁天還想說什麼，卻被我打斷。
「行了，別可是了。早點睡吧，明天還得去公司呢。」
我翻了個身，背對著他，閉上了眼睛。
我知道，梁天心裡肯定不甘心。
但那又如何？
這輩子，我不會再讓他和梁永國這對父子，從我這裡佔到半點便宜。
8
接下來的幾天，我開始著手準備離婚的事兒。
我不能讓孩子出生在一個奇葩家庭裡。
通過朋友介紹，我找到了一位經驗豐富的離婚律師。
在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我約了律師在一家咖啡館見面。
她仔細地聽我講述了我和梁天的情況，
「向女士，根據你提供的情況來看，梁天並沒有明顯的過錯，比如家暴、出軌之類的。這種情況下，第一次起訴離婚，法院一般不會判離。」
張律師推了推眼鏡，語氣專業而冷靜。
我心裡一沉，這個結果，
雖然早有預料，但還是讓我有些失望。
「那財產方面呢？」我問道。
「婚前財產歸各自所有，婚後財產原則上是五五分。」
張律師回答。
我知道，梁天名下的那套房子，
是他父母在他婚前全款買的，屬於他的婚前財產。
而車子和存款，雖然是我們婚後一起買的，
但如果真的要打官司，我就算拿來也沒什麼用。
「張律師，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讓我盡快離婚，並且爭取到更多的財產？」
我問道。
張律師沉思了片刻，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