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就像我永遠不會問你，林鈺雪是如何拿到你的手機，以及又如何知道你的銀行卡密碼。

何況我跟宋鬱離之間的問題壓根不是綠帽子的事。

 

而是我的腿子啊！

 

沒有腿子的我要怎麼活啊！

 

12

 

宋鬱離好像真被我打爽了。

 

每晚都纏著讓我打他。

 

再睜眼，我已經被他帶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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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這間跟一年前別無二致的房間，一時間有些恍然。

 

那幾根金鎖鏈、銀鎖鏈又完完整整地回到了我的身上。

 

甚至，似乎怕我再跑，還在我脖子上接連拴了好幾根。

 

我氣得渾身發抖。

 

拴拴拴。

 

他媽拴狗呢！

 

我扯著鏈條，妄想將它扯斷。

 

一道低啞的聲音打斷了我：

 

「念念。」

 

我抬頭，男人正靠在門上，神色沉沉地盯著我。

 

「你給我滾——

 

「我要回家！」

 

我發瘋似的將周圍盡可能夠得到的東西砸向他。

 

男人沒有任何表情，沉著眼看著我。

 

語氣很輕：「這裡不是你的家嗎？」

 

我果斷否認。

 

「不，這不是。」

 

這句話仿佛觸及男人的逆鱗，宋鬱離瘋了一樣衝過來，雙手緊緊地抓著我，雙眼紅得可怕：

 

「你偏要回家是什麼意思，你家到底有誰在！？」

 

我看他的眼神簡直莫名其妙：

 

「你是不是有病？

 

「我不回家，等著在這兒給你當小老婆？

 

「你老婆知道還不得S了我？」

 

此話一出，男人的神色瞬間一松。

 

仿佛剛才他眼底的陰鸷隻是我的錯覺。

 

他環住了我，緩緩將頭埋在了我的頸窩。

 

一臉疲倦的模樣。

 

他垂著眼：

 

「沒有別人，沒有別人，隻有你。

 

「是，我病了，病得不輕。

 

「這些我會跟你解釋的，但是你要是再跑……」

 

接下來的話宋鬱離沒說，可我從他眼底下看到一抹陰鬱。

 

他的手指摩挲著我的腳踝。

 

大有我再跑他會打斷我的腿的意思。

 

我脊背一陣發寒。

 

好在消息震動的聲音及時打斷了他。

 

他看著手機，久久不說話。

 

良久，一直沉默著的宋鬱離突然開口了：「程沁找你。」

 

我接過他的手機，聊天界面正是傅钺明的。

 

他倆的頭像一個全黑一個全白，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倆處大象了。

 

心中不免疑惑，他倆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熟了？

 

我不解地看了一眼宋鬱離。

 

他摸了摸我的臉。

 

他說：「不許撤回，撤回我會知道。」

 

我點點頭。

 

嘴上答應了他。

 

可手上卻發一條消息撤回一條。

 

我信你個鬼。

 

那邊的程沁也明白了情況，將自己發的話挨個撤回：

 

【你最近有沒有聯系上系統？】……撤回。

 

【沒，一直再試。】……撤回。

 

【你有沒有覺得回來後，他們好像變得有些不對勁？】……撤回。

 

我手指頓了頓。

 

接著再發。

 

【感覺到了，感覺他們越來越神神道道的。】……撤回。

 

程沁那邊也接著說：

 

【今天早上就因為我拉開了窗簾，傅钺明跟我大吵一架。神經病啊他，我又不是鬼，他幹什麼不讓我見光啊！】……撤回。

 

【感覺咱們再不跑，劇情會一點點向原劇情靠攏，他們遲早為了林鈺雪那個女人S了我們。】……撤回。

 

這時，我才猛然發現。

 

臥室裡的窗簾被拉得嚴絲合縫，一絲光都透不進來。

 

13

 

臨睡覺前，我特地問宋鬱離：

 

「你都不問我，明明當初都已經S透了，那現在又是如何站在你面前的嗎？」

 

男人像是沒聽見一樣，將我SS圈在懷裡。

 

看出來他不想回答我的問題。

 

於是，我擠出一滴眼淚。

 

聲音帶著哭腔：

 

「我疼……」

 

他突然坐起身，慌張地看向我：

 

「哪裡疼？」

 

我抹了抹眼淚。

 

將手臂伸向他。

 

「你這鏈子弄得我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屍斑呢。」

 

這句話好像徹底將他驚醒。

 

他臉色陰沉得可怕，額角的青筋暴起，看上去十分猙獰。

 

他渾身都在無法控制地顫抖。

 

嘴中連連說著「對不起」。

 

就連身上的鎖鏈都被他解開了。

 

破案了，他好像真的以為我是鬼。

 

……

 

睡到半夜，我突然驚醒。

 

發現身邊的男人早已不見。

 

我拿起宋鬱離的手機，正要給程沁發消息。

 

程沁的消息正巧彈了出來：

 

【臥槽，嚇S老娘了，這傅钺明搞什麼，大晚上的不睡覺，跑去地下室。

 

【我都不知道他這裡什麼時候多了個地下室。】

 

我直接給她彈了個語音。

 

對方幾乎秒接。

 

「念念，老娘真的要嚇S了。你知道地下室裡放的是什麼嗎？」

 

電話那頭的程沁語氣驚恐，像是發現了什麼更恐怖的。

 

我皺了皺眉問她：「什麼？」

 

「媽的，棺材。

 

「是棺材。

 

「傅钺明他個瘋子跑棺材裡睡呢。」

 

程沁的話，讓我頓時頭皮發麻，寒意從腳底攀升。

 

正巧，這時我也走到了地下室。

 

看著面前半遮半露的鐵門，

 

我抿了抿唇，還是推開了眼前的那扇門。

 

卻發現，四周都貼著詭異的紅囍字。

 

往深處走去，一張冰冷的石椁木棺驟然出現在眼前。

 

我摸了摸男人的身子。

 

見心跳、體溫都還在。

 

我才漸漸穩住心跳。

 

不得不說，這場面跟演恐怖片似的。

 

電話那頭的程沁還在罵罵咧咧：

 

「老娘沒被這瘋狗抽血抽S，就先被他嚇S了。

 

「系統既然聯系不上，不如咱們把林鈺雪約出來吧，我不信她不知道這倆瘋子的情況。」

 

我看了眼棺木床上，面色痛苦像是做了什麼噩夢的宋鬱離，回她：

 

「好。」

 

14

 

接到我們的電話。

 

林鈺雪頂著黑眼圈火急火燎地向我們衝來。

 

「啪——啪——」

 

兩巴掌拍在我們腦袋上。

 

我跟程沁捂著腦袋，互相看著對方，都在對方臉上看到不解。

 

這女人是瘋了嗎？

 

我們是來聽你解釋的，不是來跟你要獎勵的！

 

剛想站起來，便聽她接著說道：

 

「給你們兩千萬。」

 

我跟程沁又互相看了一眼，又坐了回去。

 

一個巴掌一千萬！

 

這巴掌值！

 

接著便聽她繼續說：「我要你們把關於我的劇情一五一十地告訴我。」

 

我跟程沁面色凝重，略帶猶豫。

 

她繼續：「一個億。」

 

我們毫不猶豫應下。

 

「好嘞，我的金主媽媽。」

 

我看了一眼壕氣十足的女人。

 

內心蠢蠢欲動。

 

好壕，都有點想嫁了嘞。

 

在程沁和林鈺雪看傻子的眼神中，我清了清嗓。

 

「劇情說了，第一章回國。

 

「第二章復仇。

 

「第三章生娃。

 

「大結局，我倆骨灰都被你揚了。」

 

……

 

雖說不知道林鈺雪是怎麼知道系統的存在，但我跟程沁還是左一句右一句，將我們所知道關於「林鈺雪」的劇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她。

 

林鈺雪聽後，怒拍桌子：

 

「草，這作者厭女啊！

 

「怎麼什麼壞事都往我身上寫！

 

「神經病吧，勞娘可是女酮。

 

「就算要喜歡男的，我選別人不好嗎？這作者出生啊出生，傅钺明和宋鬱離他們可是我哥啊！親哥！」

 

！！！

 

「宋鬱離/傅钺明是你哥！？」

 

我跟程沁同時發出不可置信的疑問。

 

「啊，對啊, 我哥他們沒跟你們說嗎？」

 

程沁一臉不信：

 

「你們親兄妹，姓都不一樣？」

 

林鈺雪點點頭。

 

「大哥隨我爸姓傅, 二哥隨我媽姓宋。」

 

我也不信。

 

「那你怎麼姓林？」

 

林鈺雪一臉無奈：「當初我媽說再生個女兒的話就讓我跟她姓，結果我出生後，我爸S活不同意，說好了一人一個, 憑什麼我媽能多一個？他讓我媽排隊，讓我先姓傅。

 

「然後我媽一氣之下讓我隨她初戀的姓了。」

 

「……？」

 

大妹子，你聽聽你說的是人話嗎

 

「你是說，發生的種種都是我們誤會了？」

 

「可我怎麼沒聽你哥提起過你呢？

 

「還有你為什麼要發那條短信？」

 

林鈺雪欲哭無淚, 深感冤枉：

 

「還不是我那老媽？說我那兩個哥哥被倆狐狸精勾得魂都沒了, 家也不回了, 非讓我棒打鴛鴦。」

 

說著林鈺雪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連忙解釋：

 

「不過你們放心, 自從以為你們S後，我那倆瘋哥哥辦了場冥婚後, 我媽差點嚇出心髒病，她現在對你們是半點也沒有怨言。

 

「至於為什麼沒聽我哥提起我，那也是因為他們本來想等我回國，再把我介紹給你們。

 

「結果……那天二哥從手機裡看到你們想跑, 氣紅了眼，非拉我回家給你演戲。」

 

程沁下巴快都合不上。

 

腦袋轉得都快冒煙。

 

「那, 那……我怎麼不知道傅钺明和宋鬱離是親兄弟的？」

 

「你也沒問啊, 大嫂？」

 

「但凡你看看八卦新聞, 關於這我哥他倆的八卦滿天飛。」

 

我們突然沉默了。

 

自從穿到這裡, 我們的想法便一直被系統牽著走，種種劇情都是系統強灌輸給我們的。

 

好像確實沒有確認過它的真實性。

 

難怪林鈺雪能拿到宋鬱離的手機和銀行卡密碼。

 

這一切的不合理都有了解釋。

 

解釋不清的，唯有系統為什麼告訴我們假劇情。

 

說到底，都是那個不靠譜的系統的錯。

 

程沁喃喃自語：

 

「這……這跟系統說的劇情不一樣！」

 

「劇情，劇情……劇情要說你倆是我老婆，你們信不信？」

 

我跟程沁連忙搖頭。

 

「那不就得了？

 

「你們啊, 就是被那厭女的系統牽著鼻子走了, 憑什麼就一定要有惡毒的女配啊！作者筆下的我們就一定要按照既定的結局走嗎？」

 

……這下我們不得不信了。

 

林鈺雪又嘰嘰呱呱說了一堆，我突然意識到什麼。

 

瞪大雙眼。

 

不可置信地說。

 

「宋鬱離他監視我。

 

「不然你回國那天他怎麼知道我們要跑？」

 

林鈺雪神色一僵：

 

「咳, 那什麼, 二嫂……不是, 你當我什麼都沒說。」

 

林鈺雪走了，留我們兩人在夜色中清醒。

 

林鈺雪走時, 嘴中還忍不住嘟囔：

 

「大半夜的, 真是折磨人。

 

「四個癲公癲婆，到時候S了, 全身上下嘴還是硬的。

 

「長了一張嘴, 光用來親嘴了。」

 

15

 

宋鬱離找來時，天邊漸亮。

 

他滿眼猩紅跑到我身邊。

 

「還跑嗎？」

 

我搖搖頭：「不跑了。」

 

兩個小世界已經融合，我們可以永遠在一起了。

 

他看上去已經清醒了。

 

不再認為我隻是他的幻覺。

 

我也不會再誤會他會弄斷我的雙腿將我關進小黑屋。

 

「你是我三叩九拜求來的妻，這輩子都是我的。」

 

我頓時淚眼汪汪，剛想感動便聽他繼續說道：

 

「再跑打斷你的腿。」

 

「……好。」

 

16

 

不知道是不是系統知道自己闖了大禍，那天起它便沒再上線過。

 

隻是大手一揮。

 

我們的銀行賬戶上頓時多了三億的獎勵金。

 

正在跟我吐槽狗系統的程沁眼色一亮。

 

直誇系統好哥哥。

 

結果, 當晚回家的程沁就被醋意大發的傅钺明真實了。

 

隻聽電話那頭的她哭著跟我吐槽：【念念，我要離婚，你離不離！】

 

我：【……】